后来族长以诱骗族内少女、偷窃族中要物处死那外族男子,含玉的生父就这样被族人绑进了笼子,永远沉睡于寒江水底。
阿爹时常以此来警告含玉莫要与外族人来往,更不要步她母亲的后尘,与外族人产生情爱纠葛。
年幼的含玉尚且不懂情爱的滋味,直至她在寒江边遇见阿江之后,她似乎慢慢明白为何阿娘会为了一个男人而甘愿放弃自己的生命。
也许是遗传了阿娘的痴情种子,本不想步她后尘的含玉冥冥之中还是走上了与外族人相爱的路。
她瞒着阿爹与阿江秘密相处多日,她担心阿江外族人的身份被族人知晓,怕他也会被拉去浸笼沉江。
含玉的异常举动最终被阿爹察觉,阿爹发现阿江的存在时,情绪激动的他强烈反对他们两个在一起。
可含玉却坚持声称阿江绝不会是坏人,他外族人的身份虽然可疑,但他已经失去了记忆,忘记了自己以前的身世,现在的他只是阿江,那个单纯、善良、宠爱她的阿江。
养父劝不动陷入爱河的含玉,他只好帮她打掩护,这样的话也就只有身为阿爹的他才会愿意相信,长老们和族长才不会管他是否失忆,他们都是宁可错杀一万,也不能放过一个可疑的外族人。
毕竟这些可恶的外族人早就觊觎神像已久,若说他们毫无目的接近族人,只为了来雪山游玩,涨涨见识,谁会信呐?
阿江和她在一起的那几年安分守己地住在江边的小木屋,白天外出砍柴,晚上就陪她在屋顶看星星,几乎从未有过例外。
除了含玉每月例行上山供奉神女之日,她没能当夜归来,那时的阿江便会独自守在江边小屋等待她回家。
殷景龙问她,那些她未曾归家的夜晚,阿江是否独自出门过?或者在她次日回家后有没有发现他和往常不一样的可疑之处?
含玉仔细回想,倒是有那么几次觉得有些可疑。
某次她为了能够和阿江一起下山卖柴火,于是提早从神庙下来,回到江边木屋时,却发现阿江不像往常那样守在木屋等她回来。
她等到晌午才发现阿江从寒江边的竹林深处走来,身上也未见木柴的痕迹。
“阿江,你为何去了
寒江边?那儿的水冰冷刺骨,江面寒气逼人,你大病初愈,就别再靠近那地方了。”
阿江只说是外出砍柴,遇见守陵族的族人上山,为了不被他们发现,他才绕道寒江边,走另一条路回家。
含玉未曾对他的话存疑,只是担心他的身子被寒气入体,于是准备将自己从雪山之巅带下来的雪莲送给阿江。
“这是我在神女庙前的悬崖边采来的,这雪莲采天地之灵气,孕育于雪山之巅,是疗疾的极佳药引,我想着你先前被神女之力所创,所以才将这雪莲采下来给你熬汤药补补身。”
阿江看着雪莲的时候两眼放光,从未见过如此珍品的他将这雪莲小心翼翼地保存起来,只说是等到真正需要的时候再服用也不迟。
他不知的是,那时的含玉为了采下这朵雪莲,险些跌落悬崖,脚上也被崖石划伤。
可她为了不让阿江担心,更不想让阿江因此而有负担,因此隐瞒了她受伤的事。
如今细想,阿江当时在见到雪莲时的表情是她未曾见过的样子,再加上这次重生后,他在雪山成婚夜不辞而别,还带走了那朵雪莲花送给那蛛炼蛊?
她不惜涉险采下来送给他的极佳珍品竟被他送给了其他女人?这事想想就来气!那蛛她何德何能?而且还是给她那恶心的蛛虫食用!
这不白瞎了她的苦心吗?
此刻的含玉义愤填膺,恨不得将那蛛按在脚底下踩。
殷景龙揣手说道:“世人皆知神女之力可庇佑苍生,可摄人心魂,却鲜少有人知晓那盛开在雪山之巅神女庙前的雪莲花是这世间少有的极品。倘若兄长当真是为了雪莲才接近你的,那么从一开始他就谋划好了这一切,包括假装失忆。”
他暗戳戳地心想,这等好事怎么就轮不到他呢?为了治好他的断臂,他寻医问药多年,得知那冰山雪莲能够疗愈各种顽疾,可那雪莲几十年才开一朵,居然被含玉送给了那个衣冠禽兽,还被他拿来喂小蜘蛛?
殷景龙险些被气吐血,脸色极其难看。
含玉只当他是在生兄长的气,于是试图为阿江解释:“没有证据,无法断定他是否是真的失忆?也许他的确不记得了?”
“你还在为他开脱?你可知那冰山雪莲对本王也极为重要!你怎可随意送人?”
含玉的视线扫了扫他身下稳稳站立的双腿,嘟囔道:“你的腿不是好了吗?又不是什么顽疾?需要用到雪莲这种极佳珍品吗?”
殷景龙一怒之下脱下上身的衣裳,将自己那布满丑陋疤痕的右臂呈现在她眼前。
“你睁大眼睛瞧瞧我这只断臂,这就是你那位心爱的阿江残害兄弟的证明!当我得知雪莲有希望治愈我的断臂时,我攀上雪山,不为神像,只为这朵几十年才开一朵的雪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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