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笃定对方绝不敢报警。而金牙昌送来的试探,非但没有摸清自己的虚实,反而意外地释放出了他心中潜藏已久的、真正的恶魔。
一个礼拜后,被他毁尸灭迹的女人依旧没有任何消息见报,就像是落入海里的一根针,注定永远沉底。
这让程啸坤信心倍增,亦对自己的作案手法十分满意。
这夜,当他在柜中翻找一个藏钱的铁罐时,无意间扯出了一迭发黄发脆的旧报纸。
陈旧的霉味弥漫开来,散落在地掀起尘土。
男人垂眸,注意到其中一张。
封面赫然刊登着一九九五年《骨女连环凶杀案》的骇人标题。旁边,配着唐大宇被押上警车的照片,以及关于凶手残忍手法的大篇幅描述。
他盯着那页面,目露凶光。
丧失男性功能的痛苦日夜折磨着他,就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他的身体和尊严。复仇的火焰烧得他五脏六腑都灼痛,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宣泄口,而那天的意外,却莫名让他觉得酣畅,仿佛这些年所有的压抑得到了释放。
但还不够。远远不够。
程啸坤蹲在地上,鬼使神差地读完了那篇报道,反复咀嚼那些对虐杀细节的刻画……
霎时间,一股阴暗腥臭的欲望混合着无处发泄的暴戾,猛地冲上了他的头顶:
“唐大宇…”
“就当是我还你人情了……”
说着,男人呼吸逐渐变得粗重,眼睛里的血丝几乎要爆开。
他走进厨房,从柜中角落里,取出一把前几日从猪肉铺档口摸来的、磨得锋利的剔骨刀。程啸坤干瘦的指尖抚摸着冰冷刀背,大拇指带着轻微的力度在锋刃上摩挲。
随即,男人转向客厅,扯过一件深色外衣套上,轻微的关门声,封闭了这一室的阴谋与罪恶。
几天后,一则社会新闻悄然见报:
「观塘工业区附近发现一名被虐杀的独身女性尸体,手法极为残忍。警方怀疑与几年前的连环凶案有关,提醒广大市民注意安全。」
这则报道并未引起太大波澜,很快被金融市场的波动和明星的八卦绯闻淹没。
但齐诗允看到了。
她拿着报纸,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手指冰凉。
观塘…手法残忍…独身女性……
这刹那,一九九五年的血腥记忆瞬间倒灌入脑。那些被媒体大肆渲染的细节,逐字逐句在眼前闪现。
可真正的凶手———
洛文,那个皮肤黝黑、人高马大的东英红棍,最终被雷耀扬亲手解决并栽赃给唐大宇的暗夜屠夫…早就化成灰了。
现在这个…会是谁?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齐诗允只觉寒毛倒竖,感觉猛然回到了那个废弃工地上…被洛文死死掐住脖子的窒息场景。她不禁用双手将自己围抱起来,试图驱散心底的恐惧,同时,也在思索这起诡异凶案的种种疑点。
因为这手法、这地点…都透着一股刻意为之的诡异。
就像是有人在故意搅浑水,又像是…某种来自地狱的嘲讽。
她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不寻常。
这不是简单的模仿犯罪。
只是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仿佛是黑暗中另一条若隐若现的线头,与她正在追查的一切,产生了一种令人不安的、模糊的联系。
齐诗允快要喘不过气。
风暴并未停息,反而在无人察觉的角落,孕育出了更加畸形恐怖的变数。
这坏消息,像带着腥气的阵阵阴风,刮过香港的暗角,也钻进了雷耀扬的耳朵。
“大佬,出事了。”
坏脑的声音在电话那头绷得死紧,下意识咽了咽口水润喉:
“观塘那单,手法…同九五年骨女案,好似。”
听罢,雷耀扬正批文件的笔尖猛然顿住,在纸页上洇开一团不规则墨迹。当他以为自己听错时,光头佬又继续汇报实时情况:
“差佬封得好实,消息压得几紧,但线人看到流出来的相…好残暴,同当年报纸写的…有九成似。”
话音落下,男人缓缓放下手中钢笔,只觉得一股冰冷的麻痹感从指尖蔓延到手臂。
他拿起手提起身快步走到窗边,看到窗外尖沙咀的天空灰蒙蒙压下来,就像一块脏掉的裹尸布。
九成似?
洛文个死扑街早就被他一颗子弹送走,烧成灰混进水泥浆里倒进了吐露港!怎可能翻生?
那是他亲手了结的账,绝不会错!
几乎是在他确定的瞬间,一个念头直刺脑海:唐大宇…定是跟这个男人脱不了关系……
只有这个被他亲手栽赃、注定在壁屋蹲到发霉的洪兴前堂主,才会对洛文的作案手法如此「熟悉」,也只有他,有最明显的动机搞出这种事!
要么是为了翻案造势,要么就是纯粹要恶心自己,让现在这个焦头烂额的时候,再添一桩大麻烦!
想到唐大宇在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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