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凭什么!!
高台之上,李岩的双眸冰冷,心如铁石。
城下仍旧无声,但是他却能够感觉到城下众人心理的变化和气势的变化。
那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难以言说。
熊熊的怒火在李岩的心中燃烧,灼烧着他的胸膛,鼓荡着他的心中的鲜血。
“自古帝王兴废,民兆于心!”
耀目的火光照耀在李岩的坚毅的面容之上,在他的双眸之中不断的跃动,不断的飞扬。
李岩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之下,伴随着凌冽的寒风,一字一句向着四方传扬而去。
城楼之下,他们其中,除了有万民军的军兵之外,还有因灾害而四处逃亡的流民、迫于赋税而走投无路的百姓,还有失去土地、流离失所的佃户、以及不堪剥削奴役的逃兵军士。
一直以来,他们都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生活在社会的最下方。
他们饱经折磨和欺凌,他们饱尝艰辛和苦难。
一直以来,他们的脊背都佝偻着、低垂着头颅、暮气沉沉、恍若行尸走肉。
但是现如今,所有的人都高昂着头颅。
仰望着站在城楼高台之上的李岩。
“大明昏主不仁,宠宦官,重科第,贪税敛,重刑罚,坐视我等饱尝苦难,备受欺凌。”
李岩的声音坚定有力,恍若重锤敲击在鼓面之上,也敲击在他们的胸膛之上。
“良田阡陌无不属吏绅,钱粮帛布无不归王侯!”
迎着无数兵丁百姓的目光,李岩高高的举起了手中仍然带着鲜血的雁翎刀。
朔风凛冽,卷起了了李岩头缚的头带,也将李岩昂扬的声音传向四方,传向四面八方。
“天灾连绵,边祸不绝,嗟尔明朝,大数已终!”
“今我等举义旗而起,必将扫除奸邪,澄清宇内!”
“天下,并非士绅王侯之天下!”
“天下,当为天下万民之天下!!”
风雪
鲁阳关。
两山壁立,中有流水,盖鲁山南去之关。
鲁阳关在鲁山与南召之间的一个南北走向的断裂大峡谷中。
是鲁山最重要的隘口大门,同时也也是洛阳与南阳盆地间交通冲要,自古以来都是兵家必争之要地。
鲁山关段南起南召云阳镇,北至鲁山让河乡,谷底最高海拔近两百米,东面和西面山岭海拔高达七百米。
过鲁山关,便证明着已经离开了南阳府,进入了汝州府内的地界。
两山相夹的官道之上,大量的兵马在极具节奏的行军鼓点之下,正浩浩荡荡的向着北方开赴而去。
队伍行进在干燥的土地上,无数的脚步马蹄从路面之上踩踏而过激得尘土飞扬,几欲遮天蔽日。
一面面赤红的盔旗红缨在阳光的照耀之下,显得分外夺目。
逆风鼓荡之下缨旗飘荡,迎风而动,远望好似一片翻滚的血色怒涛。
陈望一手执马鞭,一手按刀,领着众将站在高坡之上俯瞰着身下官道一众正在行军的军卒。
官道之上长长的行军队伍好似一条蜿蜒而动的赤龙。
背负着令旗的传令兵驾御着战马在官道左右不时来回奔驰,紧张的传递上官的军令和前面的军情与。
架梁马在前,为大军探查前途险隘,指引正确的行军路线。
饶是多年征战早已经是见惯了大风大浪,但是眼前的景象还是让陈望忍不住心潮澎湃。
接受了陈洪范麾下的兵马,加上仍然归属其管辖的土兵,直控兵力已经超过了两万人。
陈望在杨嗣昌那里领下了军令,前来河南平叛,甚至还得到了临时调遣河南诸镇兵马的权力。
军事上的事情也都有了便宜行事之权。
不需要对于河南巡抚负责,直接向着杨嗣昌禀报即刻。
这也意味着,现在陈望拥有高度的自主权。
起码在河南省这一地界之上。
现今,河南局势的崩坏已经不可遏制。
两万可战之兵是陈望的立身之本。
而高度的自主权,和临时的调遣之权,便是陈望可有借助的大势。
高坡之上,一众将校恭敬的站立在陈望的身后。
一张巨大的沙盘将其分割成了两排。
沙盘之上山川林立,河流密布。
若是现场有熟悉地理的河南官吏看到必然会大吃一惊。
因为这一座巨大的沙盘,正是如今的河南省。
陈望转过身,面对着正前方沙盘,低垂着双目扫视着沙盘之上的山川地势。
胡知义站在陈望的身侧,手持着指挥鞭,向着陈望禀报起了河南省内的局势。
“二月二十七日,李岩领主力自登封进偃师,偃师三日告破。”
“李岩斩偃师知县徐日泰,而后于偃师东郊大誓三军,兵威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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