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归。”
齐延的话落,头顶的重量忽轻,小白鸟歪歪扭扭飞至空中,却在空中停留几秒后,往下跌去。
谢宝琼眼疾手快地接住垂直掉落的幼鸟,没注意到谢琢的眼神微变:
“琼儿,将幼鸟还给齐公子,爹之后再寻一只给你。”
他先前只不过听从谢容璟的话,救下这只幼鸟,短暂的相处也没和幼鸟生出什么感情。
因此没有什么留恋,干脆地将手中的幼鸟交还给齐延。
幼鸟被伸过来的手小心地接过,齐延察看了眼幼鸟的状态,才将注意放在他身上。
探究的眼神在那双眼中流转过,却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而是感激地开口:
“你就是谢小公子吧,我备了些薄礼,还望小公子不嫌弃。”
说罢,齐延身后的人依照吩咐捧上来一个小箱子。
他收下盒子,齐延也不久留,提出告辞后便带人离开。
谢容璟回来时,就见到他坐在榻上,翻找箱子中的物件。
“爹,琼儿在找什么?”谢容璟见他头也不抬,也没上去打扰,转头询问坐在另一侧的谢琢。
谢琢解释了一番箱子的来历,又道:“琼儿说那幼鸟是和你一同救的,齐公子送来的谢礼也该有你一份,现在在挑你喜欢的东西。”
谢容璟一听这话立即凑到谢宝琼的身旁。
其实听到说话声时,他便注意到了谢容璟,可手上正好翻到最后一件东西,一时抽不空来。
此时见到凑过来的谢容璟,直接将翻出来的最后一个物件递给谢容璟。
是一本封面古朴的书册,他瞟了眼书名,左上角写着xx记。
随意翻了页,大抵是本讲各地风俗的游记杂谈,那日谢容璟哄他睡觉时讲得就是这一类书,想来谢容璟应该会喜欢。
“给我的?”
虽然早在谢琢的话中得知谢宝琼要将箱子中的东西分给他,但刚过来就被塞了本书的谢容璟有几分惊讶。
“嗯。”谢宝琼点了点头,手指指向箱子中其余的物件,“哥哥喜欢的都可以拿去。”
谢容璟扫过箱子余下的物件,一些做工精巧的奇巧之物,应是谢宝琼这个年纪会喜欢的,他看过一眼便抬手阖上箱盖去看后者的反应:
“我若是都喜欢,琼儿也舍得?”
他一边眉毛微微下压oo,难以理解谢容璟为何问出这个问题,但还是豪爽地开口:
“那哥哥都拿去吧。”
谢容璟定定地盯着他瞧了会儿:“我有这本书便够了,箱中的物件琼儿自己留着。”
谢容璟突然转变的想法让他一时转不过弯,可没等他想明白,就听见谢容璟看了眼手中的书,继续道:
“接下来这几日在帐中休息时,刚好可以给你讲一讲这书中的故事。”
话音一落,谢宝琼顿时也顾不上谢容璟转变想法的原因,他接下来几日可不想整日待在这帐中。
于是,他忙不迭地扯起刚坐下不久的谢容璟,转移话题:“我还没见到哥哥带回来的猎物,哥哥有猎到兔子吗?”
经他一提,谢容璟的注意果真被带偏,话题也被成功转移:“猎到了,已经拿给小厮去处理了,等处理好了再带你去。”
话虽这样说,谢容璟却依着他的动作,随手将书册放在箱子上,顺着他拉拽的力道起身:
“爹,我带弟弟去看看猎回来的兔子。”
将兄弟俩之间的互动收入眼底的谢琢眼间含笑瞥了眼箱子上的书:“嗯,去吧。”
—
天色渐暗,一少年酣睡在账中的榻上。
“爹,不叫醒琼儿吗?”谢容璟看着床榻上睡着的谢宝琼问道。
今日在外玩了一通,下午谢宝琼吃了些烤好的野兔便倒头就睡。
“让他睡吧。”谢琢坐在床榻边缘帮人掖了掖被子,背对着谢容璟的脸看不清神色:
“晚间的篝火虽热闹,但此番春蒐来得人多,除了本朝官员外,还有西域使臣。
当年阿瑾一事明面上尽管只有楚王动手的痕迹,但我与长公主当年便疑心背后便有人在帮楚王。”
“爹,你是说当年楚王……”
谢容璟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谢琢打断:“璟儿,有些事不可言传。”
谢容璟闭上嘴,回想起一件皇室秘辛:楚王与当今太子争储失败后,在府中“自戕“”而死,据说死状可怖,非楚王一届凡人可为。
谢容璟微微出神,飘散的视线瞥见谢琢搭在被褥上的手收紧,发散的思绪逐渐收拢,紧接着便听见谢琢发紧的嗓音响起:
“琼儿又在这个关头突然现身在我的眼前,我总忧心会出事。”
“爹,琼儿已经回来了。”谢容璟没有多说安慰的话,只陈述了一句事实。
“是啊,琼儿已经回来了。”谢琢道:“闻风,你留下来守着小少爷。”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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