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知道了。”应天棋应天棋点点头,想了想,又道:
“一会儿你去跟内务府说一声,今夜,我去翠微宫。”
翠微宫,徐昭仪?
没记错的话,陛下这还是第一次去昭妃以外的妃嫔处过夜。
白小卓有些意外,但没多说什么,低头应是。
于是等入了夜,应天棋摆驾去了翠微宫。
这是他第一次去这座宫殿,意外地发现其位置十分偏僻,几乎到了后宫的边角,地方又小,根本不像个正经昭仪的住处。
应天棋坐着摇摇晃晃的步辇,边打量翠微宫的景象。
徐婉卿此刻正在宫殿门口接驾,待他到了,她领着众宫人同他道了句“万岁”。
“起来吧。”
应天棋从步辇上下来,垂眼看向宫中的小园。
的确如白小荷所说,这里种着大片大片的花,只是冬日刚刚过去,花也未醒,这传闻中的米苏尔达,应天棋一时半刻还无法亲眼瞧见。
不过他也没多在意,只默默收回目光,同徐婉卿一起进了殿里。
徐婉卿为他备了些糕点,但应天棋来前用过晚膳了,也怕这女子给自己下毒,便没碰这些吃食,连茶水也未沾。
他只同徐婉卿一起坐在暖融融的内殿中,看着她弯唇笑了笑:
“昭仪入宫也有些年头了吧,如今住处与你的位分并不相配,住得不舒服,怎么不开口同朕说?”
“多谢陛下关心。”徐婉卿说话的语调让人听了很舒服,像是二月的春风,温柔轻缓:
“臣妾没有不舒服,翠微宫虽小,却很是温馨雅致,臣妾很喜欢。”
“是吗?你总是这样不争不抢,朕总怕你委屈了自己。”
应天棋轻轻叹了口气:
“你同蝉蝉关系亲密,以前她在时你还能与她作伴,如今她走了,你也孤单起来。方才你园子里的花有些眼熟……那是什么花?”
“回陛下。”徐婉卿垂眸答:
“是米苏尔达,从坤宁宫移种来的,当时臣妾请了您的准许,怕是过去太久,陛下忘了。”
“哦……有点印象。”应天棋点点头:
“你心细,总是最在乎她。”
“臣妾与皇后娘娘自小一起长大,她……是我唯一的好友。”
“是吗?”
应天棋很轻地扬了下眉。
再开口时,他声音沉了些:
“那你为什么要害她呢?”
徐婉卿闻言一愣。
她似乎没想到应天棋会突然说起这个,有些诧异地抬眸。
这是她今夜第一次直视面前的年轻帝王。
“陛下……在说什么,臣妾怎么听不懂?”
“米苏尔达的香气,加上一点云姜,再加上一味麻黄……这难道不是令李江铃病逝,令出连昭病重的手段吗?怎么,昭仪觉得陌生?”
“……”
徐婉卿张了张口,没有答话。
应天棋也不介意跟她说得再明白些:
“李江铃的事,如今已无从查起。可是出连昭……你曾于乞巧节送过她一只亲手制作的香囊,香囊里存着米苏尔达的花瓣和花粉,这一点,你总无从抵赖。”
应天棋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到有些残忍。
“陛下,在陛下心里,臣妾是如此恶毒之人吗……?”
徐婉卿皱皱眉,垂下眸子:
“陛下的意思是,我用米苏尔达下毒,谋害昭妃娘娘?可米苏尔达的香味无毒,否则臣妾这一园子的花,到了春夏香气满溢,臣妾如何活得下去?请陛下明鉴,臣妾从无害人之心……再者说,臣妾也没有谋害昭妃娘娘的理由。”
这的确也是令应天棋疑惑之处——
理由,徐婉卿要出连昭去死的理由。
她存在感很低,不争不抢,人淡如菊,说为了名利?不像。说为了争宠?也不像。
所以应天棋一直很放心她,在他心里,性子张扬喜欢蹦跶的顺贵嫔姚阿楠,嫌疑要比她大得多得多。
并且徐婉卿说得也在情在理。她是李江铃的好友,移种爱花怀念亡友无可厚非,这花很香,做成香囊送人也完全没有问题。
毕竟这算是个连环套,而她占的是其中最基础的那一环,如果无法证明她亲手下了云姜,那要说她无心成了其中推手也没问题。应天棋想来想去也没找见能把她捶死的证据和动机。
直到他得知徐婉卿还有个妹妹。
就像是搭上了最关键的锁扣,一切变得清晰、顺理成章。
他从怀里拿出托赵霜凝写的那封信:
“是为了她吧?”
说着,他将信推向徐婉卿。
徐婉卿微微一愣,抬手接过,拆开信封的动作略略有些慌张。
待展开信纸,她扫视纸上字迹,面色微变。
这封信,应天棋也看过,里面没什么特别的内容,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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