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被撞的嗡嗡作响,方才飘远的冷香又荡了回来。
“嘴这么不老实,干脆别要了?”
裹着冷香的声儿又吻在邹时宸发嗡的耳畔处,他听着这雪松般香味的清脆音。
好似艳阳天在他耳边下了一场大雪,温凉的令人一颤。
一股滚烫的液体涌出鼻尖,啪嗒,鲜血砸落在冰冷的瓷砖上。
痛觉晕的人意识发懵发胀,血腥味霎时填充满鼻腔口中。
滚烫液体顺着人中一直流落在地,邹时宸在唇边扯开一抹冷笑:“是啊谢少,我嘴特别不老实,要不你想个法子堵住我的嘴?”
反正怎么说都会被这人揍,他干脆放下节操跟这个美人彻底调情。
被揍的有点爽。
指身仍攥着对方的头发,谢昀忽而一笑,宛转地吐出两个字:“好啊。”
又砰一声!
谢昀二话不说拽起他的头发就又往下砸!
如他所愿,鼻尖沾上于地板上晕开的血迹,他的脸被自己的血糊了个满面,瓷砖溅起一小点血花。
谢昀随眼往溅开的血滴瞧,心叹着待会又要麻烦保洁了。
脑袋里的器官被挤压,混成一团的血液在皮肉里摇晃。谢昀目光又一转,发现他指身虚脱下,露出的半边透明袋。
成功被吸引去了目光,谢昀一把将这东西夺了过来。
白色粉末安静地躺在塑料袋里,那个几指捏着它的人一眼就看出这是什么东西。
“好啊邹时宸,你真是有种。”
谢昀拽着他的头发又往地上一砸:“用这种有毒的粉末害陆一秉,他跟你多大冤多大仇?”
脑袋嗡嗡作响,他听不见对方在说什么,血液也仿佛把他的喉咙糊住,发不出一声。
“哥,你好了么?”
门又被扣响。
说曹操曹操到,是被害人的声音,谢昀可算停了手上动作,随手将袋子塞到口袋,起身拍了一下发酸的手,给他开门。
吱呀一声门被拉开,陆一秉高挑的身段映入眼帘。
“哥,你交给我的任务我完成了。”他弯起眼眸冲眼前人笑,不禁缓缓垂下浓如团墨的长睫。
对方一身宽大的浴袍装映入眼帘。
好像穿的还是他的浴袍。
陆一秉耳尖一红。
“你还没换好衣服么?”他视着对方这一身打扮。
“嗯。”谢昀在喉间很轻地发出一声,目光淡淡往里怼了一眼,语气略感无奈,“又出了点状况。”
“有疯犬在你的换衣间乱咬人。”
那只神志半醒半昏,但身体还能动弹的疯犬:
陆一秉顺着对方目光朝里屋看去、视见如此狼狈的疯犬后,又:oo
屋内呼呼开着冷风,还好是空调风不会很热,谢昀可以不麻烦再洗一趟澡。
陆一秉在外面盯着仍趴在地上的邹时宸,谢昀则抓起一套陆一秉的校服,走进浴间。
在手上挤出一团淡蓝色的液体,谢昀连搓了好几次手才罢休用干巾擦尽,吹半干的头发、换校服,陆一秉的衣服确实对他来说大了点。
谢昀叠裤脚,叠衣袖才勉强看的合身。
一片浓重的海盐味包裹着他的身子,谢昀走出,陆一秉连忙向前迎接他:“怎么样哥,衣服还合身么。”
只听对方又嗯一声,对他说了声谢谢。邹时宸从地上爬了起来,眼神幽怨。
正好与谢昀的目光对上。
额发衣襟面孔上尽是晕开的鲜血,瞳孔是冰冷的漆黑,邹时宸如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谢昀”
他费力从口中挤出二字,牙咬得咯咯响。
一缕漫不经心挑上谢昀的眉梢,他居高临下盯着地上那人,笑了:“怎么了?”
“刚刚不是让我堵住你的嘴么,怎么还能说话,是堵的不太够?”谢昀笑得粲然,活动了一下腕骨,“想再让我帮你一次?”
再被谢昀砸一下他就要失去意识了。
邹时宸悻悻闭上了嘴。
终于老实了一回,谢昀回归正题:“私自闯入我弟的换衣间还说是你的。真不愧是少爷,随便占夺别人的房间还挺霸道。”
陆一秉在旁听的云里雾里,刚要启齿,谢昀就将兜中的粉末示给身旁人看:“瞧,无色无味的有毒化学物质,他估计是打算撒你衣服里的,我帮你拦下了。”
细长的指身捏着手中物,谢昀示给他看时并没有转头看他,语气淡淡。
他又朝邹时宸笑说一句:“我呢还算是个大度的人,虽然这次是你害人未遂,但毕竟大家都是少爷,要是闹难看了对谁都不好。”
“这样,你对我弟磕几个头再道一个歉,并保证以后不会再找他麻烦,我们就一笔勾销。”
谢昀的唇边噙着带刺的笑意,继而说道:“我这可是有你的作案工具,你要是不道,把这个东西交给校长可就更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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