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蒋劲峰的十指指纹你们都有,但当时没有dna检验技术,更没有提取dna的意识,所以你们并没有掌握蒋劲峰的dna,对不对?”陶亮抢答道。
“对你刮目相看了,你看笔记看得确实很仔细。”顾雯雯笑了一下,又认真地继续说道,“当时我们也考虑,假如蒋劲峰还活着,今年都已经74岁了。如果在此之前,他非正常死亡了,那么他的dna就有可能收录入库。所以,提取到dna,就等于多了一条寻找蒋劲峰的途径。只可惜,我们搜了现场,什么都没有了。”
“他们家房子倒了都没人管啊?”
“这个青南村的人,在这30年中都慢慢搬出去了。”顾雯雯说,“说什么河神发怒,所以村子里的人寿命都不长。所以大概在10年前吧,村子就已经空了。”
“那现在拆什么迁?”
“那个村子的位置特别好,风景很漂亮,特别适合建度假村。”顾雯雯说,“而且很多村民都找不到了,开发商觉得拆迁成本低吧。”
“好吧,过了这么多年,东西又不是在标准化物证室里保存的,当然找不到dna了。”陶亮说,“通风、干燥、恒温,才有可能持久地保存dna。”
“你真的不一样了呀。”顾雯雯由衷地赞叹道,“你说得没错,技术同志们虽然梳理好了所有的物证,却很难在这些物证上发现什么新的、有用的信息。这个案子当年也是爸主办的,案子没破,我知道他也一直有心结。他把那堆宝贝笔记全都给了我,那段时间,我就一直在翻爸的笔记,想从笔记里找到一些破案的线索。别说,还真的被我找到了。”
“是什么?”
“摄像机。”顾雯雯说,“当时我在咱爸的笔记里看到他为分局技术部门购买摄像机的记录,所以就去物证室里找录像带,可是怎么找都找不到。”
“怎么会找不到呢?”陶亮说,“这起案件很有特点,是咱爸购买摄像机后发生的第一起案件,也是分局标准化物证室建成后,物证‘入住’的第一起案件。”
“是吗?有这记录?”
“那你看看,我也是看过笔记的人。人家不是说,‘一千个读者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吗?笔记、卷宗都是一样的,但不同的人看,就能看见不同的重点。”陶亮有点得意地说,“我好歹也是大案大队出身的老刑警……”
“好啦,你厉害。”顾雯雯无奈地摇摇头,继续说道,“虽然我没有留意到这个细节,但我也想到了通过爸的笔记去找录像带的具体管理人。谁能想到,就在这时候,你昏迷了。”
“我当时一心想着要帮你,其实都没和你沟通,就在那里瞎拼命。”陶亮看着顾雯雯憔悴的脸,心痛道,“老婆,我错了,我应该一切行动听指挥的——那后来我昏迷了,这案子还有继续往下查吗?”
“看着你昏迷不醒,我当时确实很崩溃。”顾雯雯把手放在陶亮的手里,“不过,你醒来就好了。这个案子我没有放下,一直在用电话遥控指挥,专案组的其他同志终于把录像带给找到了。”
“录像带不在物证室,最后是在哪里找到的?”
“档案室。”顾雯雯说,“当年,专案组认为录像带必须保存,但录像带是影像资料,不应该保存到物证室,所以送到档案室里去保存了。于是我就安排人去档案室里找了两天,还真的被我们找到了。不过又出现了新的问题,现在局里没有录像机,无法播放,他们就又找了技术人员,把录像带里的影像转换成数字化的,拷贝到u盘里,带到医院来给我看。”
“你看出什么线索没有?”
“看完当时现场勘查的录像,我印象最深的,就是曹松乔那个被翻动的内裤口袋了。”
“这个我在梦里也有印象,咱爸的笔记里可能也写了。”
“我看笔记的时候还真没注意。”顾雯雯说,“但看录像的时候,就很难忽略。当时没有dna检验技术,更不用说微量dna的发现、提取和检验技术了,所以大家都没有这种意识。”
“所以,你找到蒋劲峰的dna了!”陶亮激动起来。
3
“是的。”顾雯雯微微一笑,说,“准确地说,我们从内裤口袋上提取到了嫌疑人的dna。能掏死者内裤口袋的人,是凶手的可能性极大。但我们没有蒋劲峰的dna样本,所以无法比对。只能说,我们暂且认为这个dna数据可能是蒋劲峰的。”
“等等,那会不会是死者乔乔的?”
“排除了。”顾雯雯说,“刚才忘记说了,我们在梳理这一起案件的物证的时候,发现包括死者衣物在内的物证都保存得很好。当时我们就想,因为人都有脚汗嘛,死者在袜子上留下的物质应该是最多的,所以就对死者的袜子进行了dna检验。很显然,这个数据就是死者的dna数据,它和内裤口袋上做出的微量dna数据是不匹配的。”
“那内裤口袋上的dna,还真的应该就是凶手的了。”陶亮说,“感觉你距离破案已经很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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