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中间等候的时刻,程念影还是照常每日去郡王府。
中途她还把没死的木荷拎出来,学着老皇帝当初的样子,来了个当堂审理。
还原了当初木荷杀死公主的真相。
昭宁公主的尸身她当初是仔仔细细检查过的,如今说起来自然也是有条不紊。
“凶手右手持刀,从下而上斜着捅入,从下手的角度来看,此人与我身量相当。”
“她动手时先轻后重,不仅力气不够大,还因害怕胆怯而有迟疑,导致刀柄与刀刃连接处,在昭宁公主的皮肤上留下了抵紧的印痕……”
“当时昭宁公主身边,什么样的人杀人才这般害怕?”
“因是奴仆杀主。”
“案发时捉拿凶手,昭宁公主身边恰恰少了一个宫女——便是木荷。”
程念影当初便当着梁王的面分析过是谁杀了昭宁公主,那时梁王听了就觉得她很是厉害,今日叫更多人听见,梁王更有种本王的宝藏被人发现了的快乐。
当即嘴角翘得不能更高了。
大臣们听罢,对视一眼,也是鸦雀无声,内心独自震撼。
梁王的女儿能平边城之乱,叫万柏奇降服。
那日逼退费大人,不慌不忙。今日重审昭宁公主案,也说得有理有据。
这说明她不是个好糊弄的人!
甚至抛开偏见,可以说她称得上是个有文有武的人!
程念影站起身:“该布告于天下,还丹朔郡王一个清白。”
其他人再度对视,心头更为纳闷。
这久久不见傅翊,到底是不是被梁王所杀?梁王既杀,储君又何必再为他洗清嫌疑?
哦!展露储君的仁德!
大臣们自以为懂了,躬身相送程念影。
程念影拾级而下,慢慢向殿外走去。
那披头散发,一直被紧紧按在地面上的木荷此时才得以从空隙间抬头。
她看向程念影。
她方才便觉得声音耳熟,直到这一刻才确认——是她!怎会是她?
“她是谁?”木荷揪住禁军的袖子,嘶声问。
“大胆!怎敢用这样的目光看储君?”禁军怒喝着将她又按倒在了地上。
“储君?什么储君?”
“自是要登基为帝的人。”梁王走过,声音平缓地道。
木荷霎时发起抖:“疯了,你们疯了!你们疯了啊!她是个女人,她、她……”
她会折磨人,她会杀人,她可怕得很!
可木荷剩下的话没能说得出来,禁军将她的嘴堵住,带走了。
其他大臣有些别扭地摸了摸后颈。
疯了。
这是这些时日以来,他们说得最多,也听得最多的话。
也不知是不是实在听得多了,现在落在耳朵里,也就光觉得耳朵痒痒了。
甚至还有点……听腻了,听累了,麻木了。
这可怕的温水煮青蛙啊!
他们悄悄叹息。
*
转眼木荷因胆敢杀害公主,被罚以剖心之刑。
行刑前吴巡还去见了她一面。
“老佟当初不也是陛下所赐?可惜了,你本有机会真正融入郡王府的。”
“但你更想做郡王妃。偏偏你知道那不可能,便只能指望为陛下办事,得陛下开恩将你指给郡王。”
吴巡长叹一口气。
见他似有同情之意,木荷当即扑到了栅栏上,想要求他救救自己。
这时程念影在背后纳闷道:“为她可惜什么?昭宁公主不是死得更冤枉?”
吴巡一想:“也是。”
他讪笑:“还是储君看得通透。”
“昭宁公主终于能下葬了。”程念影又道。
吴巡听得霎时更觉感叹:“终于……”
是啊!更可怜的是昭宁公主才是!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给木荷拎来的断头饭,想想又给拎走了。
大结局(一)
木荷:“……”
她又气又急,面容扭曲地大喊:“吴巡!吴巡你回来!”
吴巡当然不会回去。
她又怒骂:“秦玉容!都怪你!都是你的错!”
她还分不清秦玉容和程念影呢。
只一味的骂。
骂到力竭终于迎来行刑,她实在太害怕了,怕得哭了出来。
她只能紧紧闭上眼,可闭上眼又想起了昭宁公主死时震惊、畏惧的眼神。
原来死亡……那么痛啊!
她有些后悔了……不,万分的后悔了!
就在木荷行刑这日,漠黑国的听说新君将要登基,派来的使臣入了京。
四方馆的便主持了围猎活动来相迎。
围猎场上,程念影带着小董大杀四方,彻底镇住了这帮臣子。
听着漠黑国使臣满口的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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