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处于完全被动的状态,, 青年却一点紧迫感都没有, 语气轻松无比。
“你才是小白兔。”青年略有些轻佻的态度让宿柳不太舒服,她微微皱眉, 手中用力, “这里是哪?你的梦吗?”
“对啊,我就是兔子。”
那人无所谓地说。
被宿柳按住的脑袋微微侧过来, 黑色的头发下, 两只雪白的、毛茸茸的兔耳朵窜了出来, 薄而软的耳朵在半空中q弹地抖动。
小腿处也传来搔痒, 雪球般的兔尾巴轻轻耸动, 蓬松的圆球一下又一下地刮蹭着宿柳。
大变活兔!
她还没来得及细看, 半跪在地板上的另一条腿就被坚韧的毛发缠绕。垂头看去, 才发现纤细柔软的地毯疯长, 荒废已久的草丛般, 野性而杂乱向外蔓延。
什么鬼?!
变异兔子毛如蛇一般紧紧缠绕住宿柳脚腕,将她高高吊起,怀中的兔子玩偶也掉落在地。
以一种反重力也反人类的方式起身, 青年背对着宿柳,无骨骼流体一般“站”起来。
茂密的毛发如失控的白色火焰,他在火焰流水中滑行后退,流动到宿柳脚下,稳稳接住坠落的玩偶。
“还说不是小兔。”他揪着玩偶的兔耳朵,眉眼弯弯。
指尖随心所欲地跳动,半空中的宿柳就被调转了一个方向脚尖朝下,“真可爱。”
疗养院的药效果很好,脚腕和手腕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只剩下条条缕缕的疤痕,被兔子毛扫过时带来毛茸茸的酥痒。
兔子毛虽然坚韧,捆起来却远不如胥黎川那个透明的经纬逻辑线疼,那种深深陷入骨血里的力度和柔软的动物毛发是完全不一样的。
但即便不痛,一天之内被吊起来两次,感觉还是很奇怪的。
“把我放下来!”
宿柳气愤地用力拽着兔子毛,手脚大开大合,在半空中蛙泳一样。
“擅闯我家,你还生起气来了。”
宿柳愤怒炸毛的样子逗乐了青年,他操控着她移动,把她拉到自己面前,趁手戳她软乎乎的脸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实交代你的来历。”
骨节分明的手指深深戳进脸颊肉,他故意说得严肃,眉眼却还是柔和的,语气也充满了不正经,丝毫没有训斥的意思。
宿柳下口很用力,在青年手腕上留下深深的齿痕,向外不住渗出血。嗅到鲜血的味道,缠绕着宿柳的几缕兔子毛开了小差,馋嘴地游荡过去,偷偷摸摸舔舐滴落的血液。
它们的小动作被青年发现,他没有制止,反而用力撕扯着伤口,挤出更多血液喂给它们,脸上还挂着诡异的温柔笑容。
这种充满爱意的笑容,宿柳只在奶奶身上见过。
“吃吧,多吃点好好长大。”
青年对着一团不知道有没有生命的毛发泛滥母爱,她看得头皮发麻。
然而下一秒,青年忽然抬头,充满慈爱的目光锁定宿柳。
“小兔宝宝,你也饿了吗?”他低声呢喃着靠近宿柳,脸上还挂着温柔到近乎扭曲的笑。
指尖划过宿柳的嘴唇,他的声音蛊惑如蜜糖,“好孩子,告诉我,你饿吗?”
“我不饿!放我下来!”
有问必答是宿柳的良好品德,像是rap一样极快回答完并表达出自己的诉求,宿柳嗷呜一口咬在他的手指上。
宿柳这次比上次还使劲,带着不满的狠意,堪比成年鬣狗的咬合力咬下,“嘎巴”一声,她美美吃上自助手指大餐。
十指连心,第一段指节被咬掉的疼痛堪比酷刑,可这个青年却像是完全没有痛觉一样。
笑眯眯地收回手,盯着裸露出白骨的食指,他非但没有任何疼痛的表现,眼中还闪烁着近乎狂热的光芒。
另一只手捏住宿柳的下巴,他用剩余的2/3截手指抵在她唇边,满意道:“真乖,爱吃饭的好孩子,我最喜欢。”
这人有点太神经质了,天不怕地不怕,面对他的时候,宿柳甚至都有点毛骨悚然。
“变态,我又不是你的孩子。”
她嫌弃地后仰,避开他的手指,还趁机蓄力吐出嘴里的半根手指。
也不知道洗没洗手,就敢把手伸她嘴巴里,真坏啊!
她的唾骂对青年造成不了任何影响。地上的半截手指脏了不能吃,被流动的兔子毛哄抢分食,哼着走调的摇篮曲,青年我行我素地继续把手指往她嘴巴里塞。
“好孩子,再吃点,你太瘦了。”
宿柳懂了。
这人根本听不进去不愿意听的话是吧!
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她对青年束手无策。
两人就这样驴唇不对马嘴地“母慈女爱”了半天,宿柳终于受不了了。
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既然他听不懂人话,她就加入他!
“我吃饱了,能把我放下来吗?”她双眼无神,被生活磨平了棱角般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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