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小鹿许是饿了,渴了,找他们讨东西吃,可此行路程赶紧,他们耽误不得。
&esp;&esp;马车重新稳当下来。
&esp;&esp;唯有玉流光,大概能看得出方才那小插曲算是什么讯号。
&esp;&esp;前头有危险。
&esp;&esp;他半倚着窗,支手侧脸,垂眸把玩着手中的匕首。
&esp;&esp;出行之前便有预感了,皇帝大概以为他会死在那日,熟料他活了过来,便打算亲自动手,在马车后安插了人手。
&esp;&esp;或许这些人此时藏在林中树后,也可能在前头埋伏等着……他的父皇,太心急了。
&esp;&esp;夜深,至晨光熹微。
&esp;&esp;浓浓的雾气遮挡了野林的方位,车夫不得已扯住缰绳,抬头辨认方位。
&esp;&esp;风声簌簌,吹得地上落叶盘桓飞扬。
&esp;&esp;除此之外,四周静得叫人彷徨,好似风雨欲来,车夫不知怎的,心头不安,紧着缰绳匆匆挑了条方向便要往前。
&esp;&esp;“咔嚓——”
&esp;&esp;马蹄踩碎一片枯叶,几乎同一时间,箭簇破空声骤响,“咻!”的一声,刺入马腹,血脉喷涌。
&esp;&esp;“吁!”马声痛鸣,挣扎起来,车夫瞳孔骤缩,想也不想取出剑跳下马,还不忘回头提醒:“殿下,您在里面不要出来!”
&esp;&esp;玉流光舔了舔唇。
&esp;&esp;他拔出匕首,将鞘往小炉中一掷。
&esp;&esp;刀光剑影,凛冽风声,皆被阻挡在这马车之外。
&esp;&esp;渐渐的,所有声音不知何时静了下来。
&esp;&esp;有人背着月光,一手掀开幕帘。
&esp;&esp;玉流光手中的匕首,比思绪更快地掷入那人颈部。
&esp;&esp;那人眼神愕然,直直朝他倒了过去。
&esp;&esp;玉流光瞬间发现。
&esp;&esp;——此人并非皇家暗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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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唰!”
&esp;&esp;夏侯嵘抓着剑柄,手腕一个用力。
&esp;&esp;被他一箭穿喉之人睁大眼睛双膝一软,跪着倒在地上。
&esp;&esp;夏侯嵘擦去脸上的血,阴郁着双眼回头看满山的尸首,声音沉冷:“可还有活口?”
&esp;&esp;“没有了。”卫鸿方才都补过刀,“杀了这些,殿下此行应该安全了吧?”
&esp;&esp;夏侯嵘没有说话,翻身上马去追殿下的马车。
&esp;&esp;这一路暗卫营跟在玉流光身后,解决了不少行迹可疑之人,这行人是最难对付的,着实废了些功夫。
&esp;&esp;不知这么会儿功夫,殿下的马车走了多远。
&esp;&esp;夏侯嵘想到这,心头忽然有些沉闷,想尽快见到玉流光,“驾!”他挥动马鞭,一路骑马疾驰,终于远远看见马车停在林中,一动不动。
&esp;&esp;夏侯嵘翻身下马。
&esp;&esp;他先是喊了声“殿下?”无人应声,又喊了声,夏侯嵘脸色倏变,三两步冲上前。
&esp;&esp;“唰!”他一把掀开幕帘,心头一抖,只见马车中空空如也,风灌入其中,吹得幕帘都在呼啸。
&esp;&esp;卫鸿跟在后面,脑袋都空白了。
&esp;&esp;他们分明一直跟在殿下身后,从未有过远离,至多是方才那些人跳出来时费了些功夫去杀,可卫鸿十分肯定以及确定,所有人他们都绞杀干净了,不可能有漏网之鱼,更不可能有人能带走殿下。
&esp;&esp;除非……有第三支势力在。
&esp;&esp;夏侯嵘一把松开幕帘。
&esp;&esp;他疾步回头,一双漆黑的眼瞳布满阴戾之气,一脚踹去:“看我作甚?!找啊!”
&esp;&esp;暗卫被踹得痛呼都不敢,匆忙爬起来“是!”,所有人四散去找太子,可小半个时辰过去,他们什么都没找见,只在路上看到了马车撵过的轮印。
&esp;&esp;所有暗卫重新齐聚林中,卫鸿沉凝道:“来之前我查过岭远,此地山匪横行,距此地最近的匪寨名曰赤月寨,取自岭远另称赤月一名,是当地最大的匪寨。”
&esp;&esp;“殿下极有可能,是被这赤月寨带走了。”
&esp;&esp;夏侯嵘一腔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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