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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玉流光闭着眼睛。
&esp;&esp;他并未陷入睡眠，反而思绪过分清晰，只是无法睁眼。
&esp;&esp;有温热的东西抵住他的唇。
&esp;&esp;紧跟着，是带着药味和血腥味的液体，从他的唇中泊泊落入喉咙。
&esp;&esp;这味道有些呛人，他蹙着眉偏头吐了些，猩红的液体顺着苍白下颌落到颈上，咳声可怜。
&esp;&esp;“华霁大人……”
&esp;&esp;太医为难地看向华霁。
&esp;&esp;站在他眼前的，是奉灵国受人敬仰手段神秘的国师，华霁。
&esp;&esp;先皇在世时华霁便是这幅模样了，如今几十年辗转，他容颜竟丝毫未变，更让人忌惮。
&esp;&esp;在太医迟疑地注视下，华霁轻叹了口气，取过一旁的匕首。
&esp;&esp;锋利的刀刃割开左腕皮肉，他连眼都未眨，垂着眸待血和汤药混为一体，他这才亲自端着碗到青年身边，扶着他喂下。
&esp;&esp;这回喂得顺顺当当，华霁取过干净的手帕，轻轻擦过青年淡色的唇，眉眼不变，回头道：“他身子变冷了，再添些碳。”
&esp;&esp;太医：“是。”
&esp;&esp;华霁又道：“准备身干净衣裳来。”
&esp;&esp;太医吩咐下去，宫人们便知道殿下这是转危为安了，纷纷松了口气，又忙了起来。
&esp;&esp;中途，殿下的生母蕙后，和他的长兄玉岐筠皆收到消息赶来东宫，但因华霁说殿下要静养，所以几人一时都坐在偏殿等候，待殿下醒来再去探望。
&esp;&esp;不知过了多久。
&esp;&esp;外头的雪停了下来。
&esp;&esp;玉流光这才感觉到身子温热了些。
&esp;&esp;他动了动手，薄薄的眼皮微颤，紧接着，照入眼瞳的是模糊一片的金丝帐，再偏头看去，是白日里的光，照得眼睛微微刺疼，生涩地滚落了些生理性眼泪。
&esp;&esp;这些眼泪没入发丝，眼前忽然暗了暗，华霁取过干净的手帕，给他擦擦脸。
&esp;&esp;近距离下，玉流光能嗅到华霁手腕创口渗透的血腥味。
&esp;&esp;虽还未重新接收剧情，但他已经回忆起大半的记忆，认出此人应是气运之子之一，奉灵国国师，华霁。
&esp;&esp;华霁忽然顿了顿。
&esp;&esp;他按着手帕，将青年莫名伸出的手按回被褥中，又为他紧了紧四角，生怕进风。
&esp;&esp;“风寒，殿下。”
&esp;&esp;华霁对他说：“要什么同臣说便是。”
&esp;&esp;“我不要什么。”玉流光微微偏着头，闭着眼，眼皮很薄，能看得出羸弱的血丝。
&esp;&esp;他的声音弱而哑，仿佛说出这几个字都用尽了全力，“……华霁，我是不是要死了？”
&esp;&esp;“殿下。”华霁眉头青筋微跳，看着他苍白的脸，加重语气，“金口玉言，谨言慎行。”
&esp;&esp;玉流光便不说话了。
&esp;&esp;华霁当他没了力气，大病得以转圜，最好静养为上。
&esp;&esp;这里还得有人照看着，他人他不放心，华霁为他重掖了被角，随后闭上眼，要等他第二次醒来。
&esp;&esp;华霁突然睁开眼。
&esp;&esp;他看着青年执意伸出被褥的手，这只手修长，雪白，甚至是苍白，带着点微薄的温度，拉在华霁手腕上。
&esp;&esp;华霁听见他问：“疼吗？”
&esp;&esp;“……”华霁心中微惑，“不疼。”
&esp;&esp;“真的吗？”
&esp;&esp;华霁眼一动。
&esp;&esp;他看着青年偏头，将淡色的唇印在自己手腕处放血的位置，他的唇很软，呼吸微弱，落在皮肤上几不可察。
&esp;&esp;那双狐狸眼垂着，似是歉疚又似有些别的怜悯意味，慢慢地，将昳丽却过分苍白的脸靠在他指上。
&esp;&esp;“我疼。”
&esp;&esp;玉流光说。
&esp;&esp;刹那间光华流转，雪声大作。
&esp;&esp;华霁心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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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蕙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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