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侯必定不会善罢甘休,陛下,别心急,等时机。”
&esp;&esp;容靖嘴唇翕动,最终只说了一个字:“是。”
&esp;&esp;他那点不可告人的心思不敢说出口,再不满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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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骤雨似琼珠乱撒,积水漫靴,容瑟出宫的一路上都很沉默。
&esp;&esp;他那句替他撑伞,其实就是为了维持人设,没打算真让梁慎予伺候他,是两人共用的意思。
&esp;&esp;但梁慎予当真是在给他撑伞,完完全全将自己暴露在雨中,油纸伞妥善地遮住了容瑟。
&esp;&esp;走了一段,容瑟偏头瞧了一眼梁慎予,水珠顺着他的侧脸蜿蜒淌下,赤色交领官袍也被淋湿,可他的神色儒雅依旧,并不显得狼狈,满天砸落的雨滴也未能让他有半分失态,容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esp;&esp;这人生的白,却不是娇养的白皙,而是暖白,俊朗非凡。
&esp;&esp;容瑟有些失神,他和昨夜太不一样了,或许这样形容统帅晋北骑的定北侯很不合适,可他此刻一身温雅,当真不像个号令千军的元帅,倒像个潇洒疏狂的侠客。
&esp;&esp;就是这么一瞬间的失神,他听见梁慎予低缓含笑的声音:“王爷,看路。”
&esp;&esp;容瑟猛地回神,正对上梁慎予玩味的眼神,一时间呐呐无言:“本王……”
&esp;&esp;“有门槛。”梁慎予温和提醒。
&esp;&esp;容瑟这才发觉他们已经出宫门了,云初的马车就等在宫门外不远处。
&esp;&esp;梁慎予将伞往前送了送,“只剩这点路,无须臣撑伞了吧?”
&esp;&esp;容瑟没接,眼神犹豫瞧了瞧他。
&esp;&esp;梁慎予浑身都湿透了,他抹了把脸上的水,笑意不减,“技艺不精,还是叫王爷淋湿了。”
&esp;&esp;容瑟下半身也湿了,毕竟雨伞能遮住的雨水有限,但至少被遮挡的上半身还很干爽,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淋湿。
&esp;&esp;“你……”容瑟迟疑,“同本王回府去换件衣裳吧。”
&esp;&esp;梁慎予也犹豫:“恐有不妥……”
&esp;&esp;容瑟难以置信。
&esp;&esp;还矜持起来了?
&esp;&esp;“那你,”容瑟要被他气笑了,一边往前走,一边语气诚恳,“昨晚,那时候,就没想过不妥?”
&esp;&esp;梁慎予立刻:“恭敬不如从命。”
&esp;&esp;二人话音刚落,容瑟一抬头,瞧见面色复杂中带着震惊,震惊中带着暧昧的纪苗桐。
&esp;&esp;容瑟:“……”
&esp;&esp;纪苗桐眼见着摄政王眼神中几乎露出了杀意,立马摸了摸耳朵若无其事地走了,嘴里嘀嘀咕咕:“哎呀这雨下得也太大了,啧啧,老了老了,耳朵都不灵光咯……”
&esp;&esp;容瑟:“……”
&esp;&esp;他觉得纪苗桐可能是误会了什么。
&esp;&esp;但他没有证据。
&esp;&esp;而且纪苗桐可能也不是误会。
&esp;&esp;毕竟昨晚的确有人登堂入室无理取闹非要吃饺子来着。
&esp;&esp;容瑟忽然反应过来,盯着梁慎予,“你刚才看见纪苗桐过来了吧?”
&esp;&esp;梁慎予点头。
&esp;&esp;容瑟咬牙:“那你怎么不出声?”
&esp;&esp;“……怎么了?”梁慎予无辜道,“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昨夜臣只是去王爷府上讨口吃的。”
&esp;&esp;还挺有理。
&esp;&esp;容瑟沉默片刻,说:“走吧。”
&esp;&esp;直到上了马车,容瑟都没想明白,清清白白的事情,如梁慎予所说,就是一顿饭的事,他到底心虚个什么劲儿?
&esp;&esp;……一定是因为纪苗桐那个眼神太奇怪了。
&esp;&esp;到王府后,容瑟倒是还好,换件衣服就是了,梁慎予就惨得多,只是在屋子里稍稍站了一会儿,地上就积了一小摊水。
&esp;&esp;容瑟不知道梁慎予抵抗力怎么样,但这个年代感个冒也是大病,他蹙眉道:“来人,带定北侯去沧澜暖阁,给他找一套换洗的衣物。”
&esp;&esp;云初讶异扬眉,沐浴间与卧房一般都是私地,整个王府只有容瑟自己能用,但他没置喙,低眉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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