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所以她知道沈明谦会做什么选择。
&esp;&esp;但她无法改变。
&esp;&esp;这样任人鱼肉的无力更是让她如受锥心刺骨之痛。
&esp;&esp;沈明谦看着眼前的局面。
&esp;&esp;一边是带着首辅权势、手握致命把柄顶着他已故嫡子容貌身份回来的外人,一边是冲动易怒、牵扯逆党的庶子,还有个藏着祸心的妻子。
&esp;&esp;他几次开口,却始终做不出决定。
&esp;&esp;沈溪年看向沈明谦,从那张曾经年少时想象憧憬过的,属于父亲的面容里,只看到了自私又懦弱的贪婪。
&esp;&esp;他轻声玩味道:“侯爷放心,我只要沈溪年一个身份,日后定会有更好的前程。”
&esp;&esp;“一个空架子的爵位,在下还没那么看重。”
&esp;&esp;这话才真正瘙到了沈明谦在意的东西。
&esp;&esp;妻子,儿子,日后都会再有,只有他自己的姓名与爵位才是最真实最重要的存在。
&esp;&esp;沈明谦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妥协,声音沙哑地对沈溪年说:“……你赢了。世子之位,归你。”
&esp;&esp;“很好。”
&esp;&esp;沈溪年闻言,缓缓起身,少年模样的身影在厅中竟显得压迫力惊人。
&esp;&esp;“那便劳烦侯爷明日上奏请立世子。”
&esp;&esp;“陛下自会批应。”
&esp;&esp;这句话让沈明谦心中又是一颤。
&esp;&esp;寻常朝政大事的折子都不一定能到皇帝手中,这样请立侯爵世子小事的折子,恐怕……
&esp;&esp;说完这些,沈溪年颇有些兴致寥寥。
&esp;&esp;来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在府上看账本,哄着恩公玩玩鸟来的有意思。
&esp;&esp;他看都没看瘫软在地的周氏与歇斯底里的沈原,只淡淡对沈明谦说:“侯爷的选择很明智。从前的事我自会处理,但往后侯府若再敢有二心,就算是侯爷,我也未必保得住。”
&esp;&esp;“该如何取舍,想必侯爷心中有数。”
&esp;&esp;说完,沈溪年带着人径直离开,只留下满厅狼藉,与彻底变了天的镇国侯府。
&esp;&esp;……
&esp;&esp;“还以为你会多玩会儿,这么快就回去?”隋子明抛着手里的荷包玩,“这家人也太不经吓了,我特意来一趟,都没派上用场。”
&esp;&esp;马车里,沈溪年一改刚才在镇国侯府的气势惊人,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靠着软枕,撇撇嘴:“没意思。要是沈原能有点血性,帮我和扶光把背后的郑闵引出来,那还能有点趣。”
&esp;&esp;“他不是说要进宫?说不定呢~”隋子明幽幽道,“今日棠姨没来,真是可惜了。”
&esp;&esp;“娘亲才不会来呢,她觉得膈应。”沈溪年揉揉太阳穴,心中生出些许疲累。
&esp;&esp;谢惊棠是恨镇国侯府,但那全然是因为沈溪年被坑害而起的厌烦与报复。
&esp;&esp;其实沈溪年自己也知道,这一回来镇国侯府,不仅仅是要把他是沈溪年的身份过了明路,谢惊棠和裴度最终的目的,是想要借此机会,解开沈溪年曾经的心结,彻底了却沈溪年曾经的执念。
&esp;&esp;沈溪年和全然洒脱,感情看开的谢惊棠不一样。
&esp;&esp;谢惊棠这个母亲太过美好,几乎满足了沈溪年从前对母亲全部的设想与渴望,自然而然的,沈溪年也对父亲的存在天然存了几分憧憬与期待。
&esp;&esp;他是曾经真心实意将沈明谦视为父亲,即使沈明谦在他面前表现得对谢氏资产有所图谋,但他对沈溪年的确也展现了表面慈父的面孔。
&esp;&esp;直到沈明谦对周氏设计陷害沈溪年顶罪入狱袖手旁观,甚至那么长时间都不曾前去探望沈溪年一眼。
&esp;&esp;直到刚才他亲眼目睹沈明谦的自私与懦弱,虚伪与贪婪。
&esp;&esp;在马车的前进颠簸中,沈溪年垂着眼,这次是真的想开了。
&esp;&esp;父亲而已。
&esp;&esp;他从未有过,哪里值得伤神?
&esp;&esp;能有那样一个全世界最好的娘亲,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不是吗?
&esp;&esp;“十三,帮我盯着些镇国侯府。”
&esp;&esp;驾车的甲十三应道:“是,公子。”
&esp;&e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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