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间,鬓角的头发就白了大半,像是老了十岁不止。”
&esp;&esp;“我那时虽小,却也觉得不对劲。”
&esp;&esp;“我瞒着父亲和身边的人,偷偷找当时伺候母亲的丫鬟、去宫里传信的小厮打听,还想去外祖家问些细节。”
&esp;&esp;“没查几天,就被父亲发现了。”
&esp;&esp;“父亲没有训斥我,只是当着我的面吩咐人去清理了我查探时留下的痕迹。”
&esp;&esp;“我藏起来的纸条、问过的人,都被他处理干净,一个活口不留。”
&esp;&esp;“然后他带我去了母亲的牌位前,让我跪下。”
&esp;&esp;“他告诉我,母亲当年进宫,根本不是为了查明所谓的真相,而是皇子夺嫡惨烈收场,身体每况日下的先帝起了托孤的想法,却容不下本就名盛势大的国公府成为名副其实把持朝政的外戚。”
&esp;&esp;“我的中毒只是一个开始。”
&esp;&esp;“这是警告,也是暗示。”
&esp;&esp;“良妃活着,我母亲活着,林氏、国公府便是板上钉钉的外戚,但裴国公于皇权有用,不能死。”
&esp;&esp;“死的只能是身为皇子生母的良妃,是同样出身林家的国公夫人。”
&esp;&esp;“我的命,是我的母亲换来的。”
&esp;&esp;“她递牌子进宫之前,曾经抚摸我的脸颊,让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活得平安喜乐,活到寿终正寝。”
&esp;&esp;“我没能听懂这些话,没能拦下她。”
&esp;&esp;裴度拢着沈啾啾的手指终于开始微微颤抖。
&esp;&esp;年少种种,他一刻也不曾忘记。
&esp;&esp;但唯独对他的母亲,直到现在,裴度也依旧放不下那份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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