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那边又送了新的资料,你要看看吗?”
他的目光瞥向后视镜,周予白虽然没抬眼,但滑动手机的手指明显停顿了一下。
半晌,才听见一个淡漠的回答:“不看了。”
“我放在您套房的书桌上了。”
“烧了吧。”
“那你自己烧。”
周予白终于抬眼,在后视镜里与他的目光相汇。
“胆子肥了?”周予白神色淡然中带着一丝玩味,“我没追究你当周淮左的间谍那么多年,现在这是要造反?”
“如果周生对我做法有不满意的地方,可以辞退我。”
两人僵持片刻,最终周予白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车子稳稳停在文华东方的门口。周予白推门下车时,易唐从驾驶座探出头来:“周生,明天在太子办的宴席,我会去接关总他们,您到时候直接从文华过去就行。”
周予白摆了摆手,算作回应。
顶层套房,寂静无声。推门的瞬间,室内的冷气和香氛混合着,空旷得仿佛能听见回声。
他脱下外套随意扔在沙发上,缓步踱向书桌。
果然,一个厚实的牛皮纸文件袋静静躺在实木书桌的正中央。
他拿起文件袋,掂了掂重量,连拆都没拆便径直走向角落的垃圾桶,随
手一扔。牛皮纸袋撞击金属桶壁发出沉闷的一声响,然后归于沉寂。
他转身走向吧台,从冰柜中取出一瓶陈年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水晶杯中荡漾。他端着酒杯踱到落地窗前,默默地小口啜饮着。
窗外,维多利亚港在深夜中安静地闪烁着灯火。对面的摩天大楼led屏幕上滚动着“happynewyear”的字样,五光十色的霓虹试图为这座永不眠的城市注入新的活力。
又是一年过去了,时间本该将一切冲刷得模糊不清,可那些深埋的记忆,却因今夜的偶遇而重新清晰起来。
周予白仰头将杯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喉咙传来的灼热感令人微微蹙眉。
放下空杯,他忽然转身,脚步不由自主地朝垃圾桶走去。
窗外忽然传来一声闷响。
新年的烟火自维港上空炸开,璀璨光影映进落地窗,照亮他半边冷峻的脸。
那只原本被丢弃的牛皮纸袋,正安静地躺在垃圾桶里。他的手停顿了一瞬,还是伸了下去,将它重新捡起。
封口被撕开的声音,在套房的寂静里格外清晰。
周予白垂着眼,纸页在指间翻动,映照着外头不断炸裂的烟火。虚假的喧闹与冷清的静默在同一时刻重叠,令他整个人像被困在一场无人能解的幻象之中。
照片上的人笑得鲜活,比今天看到的少女显得更加成熟,更加自信,也更加美丽。
周予白看着看着,下颌不知不觉绷紧,连太阳穴都开始跳动。
翻到最后一张,他将整份文件重新合拢,在手中静静握了许久。
沉默如潮水般包围着他。最终,他从西装裤的口袋里掏出那只镀银的dupont打火机,拇指轻按,幽蓝的火苗在黑暗中跳跃。
他将文件的一角凑近火焰,纸张瞬间被点燃。
火光迅速蔓延开来,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那些承载着回忆的纸页在火舌的舔舐下从雪白变成焦黄,再到最后化为飞灰。照片上的笑颜在火焰中扭曲变形,最终消散在虚无中。
火焰照亮他孤独的眉眼,投下一地长长的影子。
直到最后一缕火光熄灭,房间再次陷入死寂。
只余他立在那里,心幡却无止无休地震颤着。
文华顶楼的酒吧theaudrey是个有趣的日式居酒屋,装修融合了格鲁吉亚庄园风格,深色天鹅绒沙发、古董橱柜和悬挂的蕨类植物营造出既优雅又神秘的氛围。
周予白在套房里没有喝够,便来到这里寻求一个更加隐秘的角落。他选择了靠近屏风的一处卡座,隐藏在阴影中,远离其他客人。
时针指向凌晨一点,酒吧即将关门。透过缩小的窗户,港城的万家灯火在威士忌的作用下渐渐模糊成一片光晕。酒精的后劲开始发作,倦意如潮水般袭来。
他再也支撑不住,将疲惫的头颅埋进臂弯之中。
时空在他的脑海里变得模糊,一瞬间他不知道自己所处何地。
迷蒙间,他看见有一个身影向他走来,穿着那袭中式烧花的连衣裙,眼睛明亮。
而他则握着她的肩膀,在发旋上落下一吻。
像一场虚妄的梦境。
推门而入时,孟逐愣了愣。
theaudrey已空了一半,没剩几人,只有调酒师在中央吧台忙碌。
因为时差的缘故,她毫无睡意,希望用一杯酒帮助入睡。
“不好意思,我们马上就要关门了。”
“没关系,简单来一杯就好。”孟逐在吧台前坐下,≈ot;一杯dryarti,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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