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生姜信息素味道，一点一点地驱散。
&esp;&esp;不一定什么时候，他就回来了，别弄得措手不及。
&esp;&esp;“……我想问一下，”乔雅一个又一个针孔检查着，“这二十多天，你们约会了三次，你……对他释放过信息素吗？他喜欢这个味道吗？”
&esp;&esp;“没有，”丁一劭的唇角微微勾起，回忆着三次见面的点点滴滴，“释放信息素，这是唐突的行为，我不会对莉莉这样。”
&esp;&esp;乔雅的针尖一顿，说实话，他一直觉得丁一劭有些地方精明得可怕，有些地方，又蠢得要命。
&esp;&esp;“你不若有若无地让他闻到你的信息素，我们每天晚上扎这个针、更换你的原生信息素，是为了什么？”乔雅忍不住问道，“我跟你说过，这个东西……它会影响你的寿命，甚至让你少活十年！”
&esp;&esp;丁一劭闭着眼睛笑道：“只活十年都没事，有什么了不得的？莉莉不喜欢生姜。”
&esp;&esp;第一次在食堂偶遇、第一次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丁一劭就发现李茉莉吃菜的时候，会把所有作为调味料的生姜丝、生姜片、生姜块儿，都从菜里挑出来扔掉。
&esp;&esp;哪有oga会喜欢生姜啊。
&esp;&esp;“可你怎么确定他会喜欢你现在的这个信息素呢？”
&esp;&esp;“我见过，他去水果店，”丁一劭说，“有柚子的时候，他买的也是橙子，橙子比柚子香，橙子比柚子甜。”
&esp;&esp;alpha的信息素遍布胸肌和腹肌，丁一劭第一次把乔雅请来的时候，乔雅以为他像阿班德他们一样，让俞格或是他来做变异血清。
&esp;&esp;可丁一劭第一次提出的请求，就是“请帮我更改信息素”。
&esp;&esp;这种手术大胆和荒唐，是方匀严令禁止做的，但也是乔薇在实验室里的“戏作”。乔雅常常设想，假设乔薇还活着，跟如今的方倾比起来会如何，可惜乔薇没那个命，死在了雨夜的巷子里、死在了七八个alpha的摧残下。
&esp;&esp;于是，俞格疯了，从俞格叛了的那一天起，乔雅就跟着叛了。
&esp;&esp;“我可以答应你任何我能办到的事，”丁一劭给予乔雅承诺，“只要能帮我更改信息素。”
&esp;&esp;“我要……”乔雅想了想，“我要你给俞格一个好死。”
&esp;&esp;“你不是……”丁一劭疑问道。
&esp;&esp;“俞格活着的每一天，都是痛苦不堪的，”乔雅说，“我喜欢他，就想让他快点儿死。他在你父亲和哥哥们的保护下，我永远都杀不了他。”
&esp;&esp;“我会帮你。”丁一劭承诺道。
&esp;&esp;如果“痛苦”可以量化，乔雅常常觉得，像俞格、像他自己、像丁一劭这样的人的痛苦，恐怕量化后会比喧腾的海水还要泛滥、还要多，多到足以把整个水星倾覆。
&esp;&esp;“昨晚做了个美梦，梦到了莉莉在门外守着我，”丁一劭在临睡前期待地许愿，“希望，今晚也能有个好梦。”
&esp;&esp;“祝你今夜好梦。”乔雅说道。
&esp;&esp;“谢谢，”丁一劭道，“乔雅，我很奇怪，为什么每次做梦梦到他，都是以前发生过的事，一次次的回放，却没有以后呢？”
&esp;&esp;和好，恋爱，结婚，生子，一同偕老，这些，一次都没有梦到过。
&esp;&esp;因为你和他，没有未来啊。
&esp;&esp;乔雅按下了心中的这句话，只笑道：“这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内了。”
&esp;&esp;持续四个小时的信息素倒灌后，丁一劭已经脸色发白到没有一丝血色，他要经历炙热的滚烫的信息素互溶阶段，这个过程，全身痛苦不堪，可丁一劭从没喊痛过，还是一如既往地保持着他的绅士和温柔，就像当年在新兵营，乔雅所认识的那个腼腆甚至有些温顺的男人。
&esp;&esp;他是阿诺德的第四子，可他跟阿诺德的儿子们都不一样。
&esp;&esp;好梦的愿望许了很久，可惜，丁一劭今晚没能如愿。
&esp;&esp;梦里的情形是一周之前，李茉莉朝他开枪的那天。
&esp;&esp;“从你背叛a军的第一天起！从你杀了第一个a军战士开始！”李茉莉赤红着眼睛，枪口对着他，朝他大吼道，“我们就再无可能了！”
&esp;&esp;“那、那先从、先从普通朋友……做起……”丁一劭磕磕巴巴的，还没等说完，脑袋上就先中了一枪，鲜血弥漫，遮住了他望向李茉莉的乞求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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