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子翊,坐。”青衫男子抬手示意。
&esp;&esp;林远昭没有去找椅子,而是站在男子的正前方,恭敬一礼:“见过四殿下。”
&esp;&esp;大梁四皇子萧涟,起身将林远昭的手臂虚虚一抚:“你我之间,何须如此多礼。”
&esp;&esp;他看着林远昭抬起头,目光在对方眼睛上停留了片刻,有些惊讶道:“子翊,眼睛的伤势,可是与云州那日有关?”
&esp;&esp;林远昭点头到:“那日在云州与四殿下分开后,便不慎被奸人追上,幸得陛下所派护卫及时赶到,我才侥幸保住性命,只是伤势牵引了一些陈年旧疾,气血淤压导致眼部暂时不能视物。”
&esp;&esp;他叹了口气,接着道:“而后,我几经辗转终于找到了那份东西,自以为有诸位护卫的帮助,可以一路平安护送回京,却不想在北都又出了岔子。那些护卫为了我全部战死,我倒是命大,居然活了下来。”
&esp;&esp;萧涟脸上泛起痛惜之色,扶着他坐下,叹道:“子翊受苦了。”
&esp;&esp;林远昭摇了摇头:“为陛下办事,为国效力,这是我为人臣的本分。而且与那些守城将士相比,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他们却是一腔热血尽撒疆土,也不知最后会不会幸得英烈之名。”
&esp;&esp;萧涟听出林远昭话里试探的意思。他微笑道:“子翊不必担心,那东西你着人交给我之后,我便已经派人一路秘密加急送入京城,此时此刻,应该已经在父皇的案前了。”
&esp;&esp;林远昭脊背笔直,沉默地面向萧涟,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担忧之色。
&esp;&esp;萧涟倒了杯温茶,放入林远昭手中。
&esp;&esp;“有了那封文书,便足以证明沈大将军和云州诸将士皆是忠烈之士,此次云州城破是被人密谋设计,他们本该拥有的英名,朝廷定然会给予的。”萧涟拍了拍林远昭的肩膀,“放心吧。”
&esp;&esp;林远昭缓慢地点了点头:“真若如此便好。守城将士为国为民抛洒热血,万不能寒了他们的心啊。”
&esp;&esp;萧涟深深地看了林远昭一眼,随口道:“子翊好像对这件事十分上心。”
&esp;&esp;林远昭笑了下:“我久在京中,难有如此报效的机会,既然深得陛下的信任,便不能辜负了这番信任。”
&esp;&esp;萧涟手中握着茶杯,点了点头,浅饮了一口,却是话锋一转,又道:“子翊可还记得,你在云州救下的那位身披战甲的姑娘?”
&esp;&esp;林远昭顿住,似乎是回忆了一下,才恍然道:“对,这些时日事情太多,险些忘了。那日我偶遇那位女将体力不支摇摇欲坠,便顺手带着她躲了起来,后来遇到了殿下,我身后又有奸人追击,只好将她托付给殿下。”
&esp;&esp;他身体前倾,似乎十分期盼:“不知她后来如何?现在可好?”
&esp;&esp;萧涟眯起眼,深深的看着眼前这位形容清瘦,目视不清的“友人”。
&esp;&esp;林远昭,大梁最年轻的少师,父皇最欣赏的年轻才俊,皇叔淮王殿下的养子,自己少年时一起在尚学宫读书的同窗。
&esp;&esp;曾经有很多人说他有首辅之姿,奈何他身体一直不好,在考取了功名之后没有进入翰林院,而是进入尚学宫成为了少师。
&esp;&esp;做了少师的林远昭将那些难以拿捏的皇子皇女们管教得十分得体,并且让他们在品学上小有所成。皇上也会经常招他进御书房谈事,对他十分认可。
&esp;&esp;不得不说,此人是有两把刷子的。不仅才富五车,而且为人处事不卑不亢,言语行事更是滴水不漏。
&esp;&esp;萧涟想起白日里在客栈大堂见到的那个身影,那位扶着林远昭一同迈进客栈大门的女子。
&esp;&esp;他轻笑了下:“那日我给她简单救治了一下,便遇到了冲进城中的敌军,后来我们就冲散了,也不知她现下如何,是生是死……”
&esp;&esp;萧涟说到此处,十分惋惜地叹了口气:“如此英武的年轻女将,若是……那就太过可惜。希望她吉人天相,安然无事吧。”
&esp;&esp;林远昭目光黯了黯,缓缓点头。
&esp;&esp;“对了,”萧涟似乎想起什么,好奇问道,“白日里随你一同进入客栈的那位女子,是……?”
&esp;&esp;林远昭坦言道:“是在北都救下我的医女,姓宁。”
&esp;&esp;“她也是云州人,在北都落脚了月余,攒够了银子盘缠,准备进京城投奔亲戚。听闻我也是京城人士,便与我一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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