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谁不想早点要孙子,这丫头性子烈,不好训。”树根妈满脸愁容地吃着碗里的青菜,“前两天还绝食,就今天吃了点馍馍。”
&esp;&esp;“这还不简单,你就是心软,我告诉你个绝招。”胖男人神神秘秘地伸头,拿着筷子的手微微点动,被肉挤成芝麻点的眼睛闪过精光,“你让树根打她,打得狠的时候就去劝劝,这样她念着你的好,事儿不就水到渠成了?我那婆娘就这样收拾得服服帖帖,叫她往东不敢往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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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何野吃了馒头,恢复了些精气神。
&esp;&esp;虽然还是饿得发昏,好歹没有那么想睡觉。
&esp;&esp;她依靠老鼠洞那么点微弱的光,又仔仔细细看了几遍纸条,短短两个字,她好像要将每个比划刻在脑海里,才纸条小心收进口袋放好。
&esp;&esp;听黄娟说,初九才举行婚礼。
&esp;&esp;也就是说,她还有几天时间缓缓。
&esp;&esp;这两天这家人对她不管不顾,只要再熬几天,祁麟想到办法,就能救她出去了。
&esp;&esp;她才不要结狗屁婚礼,谁爱结谁结。
&esp;&esp;黄娟装水的碗没收走,何野推开稻草,空出一块地,一下一下磕着碗沿,为了不制作出动静,她不敢有大动作,只能一点点敲着。
&esp;&esp;地面是松软的泥土,何野试了几分钟都没能成功砸碎碗,她看了看,控制着力道又在墙上砸,墙体是石头,没两下就敲下来一块。
&esp;&esp;屋外响起说话声,由远及近。
&esp;&esp;她把敲下来的那一片收进口袋,碎碗扔在墙角,用稻草盖上。
&esp;&esp;做完这些,门恰好开了。
&esp;&esp;一个胖男人出现在门口,用看牲口的眼神看着她:“我看看,长得还真不错,就是瘦了点,不好做事儿。”
&esp;&esp;何野警惕地缩进墙角,锁在脖颈上的锁链发出细微的声响。
&esp;&esp;口袋里的碎瓷片给了她一丝安全感。
&esp;&esp;树根点着灯,他们彻底暴露在对方视野之下。
&esp;&esp;几天没吃过饱饭,女孩子面颊消瘦,却挡不住嫌弃憎恶的神情,还有至极厌恶的眼神。
&esp;&esp;胖男人凑近看,左右徘徊,目光不断游荡在她身上:“树根啊,我也帮过你不少事对不对,这女娃借我玩几天行不行?我给钱。”
&esp;&esp;树根随后也进来了,手上拿着根手腕粗细的棍子:“再看吧。”
&esp;&esp;何野抓住稻草。
&esp;&esp;他们好像真把她当成一件随意出口的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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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她怎么样?”黄娟还没走近,祁麟迫不及待跑出去问。
&esp;&esp;“吃东西了。”黄娟拉着她进屋,“你回去吧,今天不是时候,明天再来看看。”
&esp;&esp;“为什么?”祁麟甩开她,“我今天就要带她走。”
&esp;&esp;“今天不行,树根家来亲戚了,”黄娟按了按两根不正常弯曲的手指,“会被发现的。”
&esp;&esp;“我说,我今天要带她走。”她一字一顿,不容置喙道,“必须带她走。”
&esp;&esp;“怎么走?这里四面八方都是他们的人。”黄娟声声诘问,“你以为我没尝试过?只要被他们一个人发现,他们会告诉全村人!到时候她、还有你,一个都逃不掉!”
&esp;&esp;“不止一个人……”祁麟下意识回答,又坚定道,“我会带她逃出去。”
&esp;&esp;“别做梦了!快走!”黄娟气急地推搡着她,“你知不知一个女的来这多危险!”
&esp;&esp;祁麟稍稍冷静了一点。
&esp;&esp;彬哥和花姐都没来,她全身上下只有把扳手,难道要靠一把扳手对抗全村人?
&esp;&esp;还是靠一腔热血?
&esp;&esp;她得等,等人来了再去。
&esp;&esp;祁麟重新坐到破凳子上,通过石墙间的缝隙看向对面的屋子。
&esp;&esp;再等一下,等人来就立马救她出去。
&esp;&esp;要坚持住啊。
&esp;&esp;午后依旧阴暗。
&esp;&esp;狂风肆虐,祁麟一直保持一个姿势,腿有点僵。
&esp;&esp;黄娟要回去给一大家子人做饭,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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