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连这种事都忍了,那不成绿毛龟了?
宋老太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她也开始怀疑自己做的是对是错了。
她要是不劝芦老太把芦树生给送进去,那谢春耕找芦树生撒了气,保不准就不会想不开呢?
可谢春耕连他媳妇也掐死……宋老太又觉得甭管谢春耕有没有拿芦树生撒气,他媳妇都是活不了的。
谢春耕的性子摆在那儿,几十年养成的性格,哪是一朝一夕就能想通、能改正的?从他媳妇儿同芦树生鬼混在一起开始,就决定了不会有好下场。
这么一想,宋老太心里的愧疚就淡了一些。
虽然还是有些后悔,后悔自个儿不应该参与到这件事情中,可也不至于把人命背在自己的心上。
马来春问宋老太,“妈,这都是一个村的,我们需要去白事宴上帮忙么?”
宋老太虎着脸,“帮什么帮?这事儿多多少少都牵扯上了你三弟妹。虽然我们不能不讲理,可也不能帮理不帮亲。咱家和老芦家是亲家,要是去了谢家的白事宴上,你让你三弟妹怎么想?让你三弟妹的娘家怎么看?”
末了,宋老太一锤定音,“这事儿与咱家无关,你还是继续给兔子割草去吧,不然这些兔子可不好养活。”
等宋清湖回来后,他也去找宋老太拿主意,又被宋老太给叮嘱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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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谢家的这事儿一发生,那些想看热闹的人都没了心思。
掺了两条人命的热闹可不好看。
在宋老太的叮嘱下,马来春和谢招娣一有空就往山上跑,争分夺秒地给兔子割草、给家里捡柴火准备过冬的事儿。
老宋家的男人跟着李爱华往山神庙跑了两天,把山神庙拾掇起来之后,也没闲下来,在天蒙山上找了一块临着山溪的向阳坡地,打算赶在落雪前开垦出来,明年当成自家的自留地再种点庄稼。
整个林场村的氛围都压抑着,死气沉沉的。
也是赶了巧,上头派来插队的知青们到的那天,恰好赶上了谢春耕夫妻俩出殡的日子。
知青们坐着牛车一进村就看到浩浩荡荡的送葬队伍悲恸哭着经过,洒向空中的纸钱像是大片大片的雪花,村民们知道这些纸钱不吉利,都会躲着一些,可从城市里来的小知青们哪里知道?
有三个知青直接被落下的纸钱给糊了一脸。
他们都是接受正统科学教育的,脑子里压根没有封建迷信的内容,因而也就没把这些纸钱当回事,当场就撕成了稀碎,还扔在地上踩了几脚。
李爱华驾着牛车载着这些知青们站在路口,等送葬的队伍过去。
为首的那个看着眼睛就很亮很灵动的女知青问,“李大哥,怎么有两口棺材呢?难道是村里有两个老人同一天没了?”
李爱华早就看到这个女知青了,就是她刚刚撕碎纸钱还扔在地上踩了几脚的。
林场村这边的老祖宗可是说过,纸钱都是给鬼魂儿用的钱。
撒出来的纸钱就是给刚去世的人撒出去的买路钱,好让那些孤魂野鬼以及上了年纪的老鬼拿了钱就别欺负自家故去的亲人。
至于给自家故去的亲人所花的钱,都是到了坟头才烧的。
这个瞅着浓眉大眼挺漂亮的女知青,怎么是个胆子这么大的?一来就把撒给孤魂野鬼的纸钱给撕了,就不怕孤魂野鬼给找上来?
换位思考一下,要是有人给他撒钱,他都做好准备抢了,结果到手的钱被其他人抢了过去还撕了,他肯定得翻脸!
李爱华意味深长地看了这浓眉大眼的女知青一眼,问,“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女知青害羞一笑,捋了捋自己那油亮粗长的麻花辫子,说,“我叫李揽月,也姓李,和李大哥是本家呢!说不定几百年前,咱两家还沾着亲。”
这是李揽月下乡之前被老母亲拉着手传授的为人处世经验——
到了乡间地头之后,记得要与当地的乡亲们处好关系,特别是那些手头有点小权利的乡亲,只要关系处好了,肯定不会被村里人欺负,遇到事儿之后也有个求人撑腰的地方。
李揽月在刚坐上李爱华的牛车那会儿,心里就已经打定主意了,就走这个李爱华的关系了!
这李爱华是她插队的那个村的村长家儿子,长得也算周正,看着也老实,应当挺好哄的。
李揽月朝着李爱华发出了第一颗糖衣炮弹——五百年前说不定还是一家。
殊不知,李爱华心里对李揽月根本没什么好印象,他觉得这个女知青除了长得好看一点之外就没有半点长处了,不然怎么会那么傻大胆?
是个虎娘们!
“可别,我们这种乡下泥腿子,哪里敢和你们城里人攀亲?”李爱华当场噎了回去。
他想着既然有知青问了,就顺口提点了几句,“今天出殡的不是老人,是村里的一对夫妻,年龄都刚过三十五。女的和人搞破鞋,被她男人给掐死了,他男人自己也不想活了,掐死他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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