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黎川点点头,拿过来看了一遍,收进袖袋里:“你再写一份,明日一早交到刑部。”
“是,属下明白。”
黎川踏出刑讯司,天已经微微发亮,他没有耽搁,骑上马朝郡王府疾驰而去。守夜的人眼睛尖,见到他来,远远便开门,黎川长驱直入,奔到澹台桢的书房方停下。
“黎副将来了。”有人上前牵马。黎川翻身下马,问:“郡王起身了么?”
“已经起身了,在练武场呢。”
黎川心道,郡王比往常还早起了半个时辰,不过正好,他不用在书房外等着了。
“我去寻郡王。”黎川一丢马缰。
澹台桢已经练了一套拳,身上微微汗湿。司南也是手痒,拿起双刀挥舞得虎虎生风。侧身之间,一块石子“嗖”地直击门面,司南临危不乱,双刀一划,石子朝着来路,反射回去。
黎川一跃而起,石子击向他原本所在的地方,激起滚滚灰尘。
“好你个黎川,偷袭我!”
“嘿嘿,怎么样,打一场!”黎川活动了一下肩胛骨。
“打就打!谁怕谁!”
澹台桢淡淡的眼神飘过来,两人立马偃旗息鼓,面对澹台桢站定。
“黎川,那人都招了?”
黎川立刻从袖带中取出笔录:“已经招了,请郡王过目。”
其实人一投入刑讯司,郡王就亲自招呼了半个时辰,郡王何等手段,当即就撬开了那人的唇齿,把虞国康王的算盘抖漏了干净。郡王听完,懒得再与他耗,丢给了黎川。
此计是康王生母薄太妃想出来的,与康王一拍即合。云氏女既得澹台桢宠爱,便有了十足的价值。云家在南都多年,无论性情如何,内里都是宁折不弯的性子,这和亲的云氏女,必定对澹台桢心存怨恨。若是云氏女愿意刺杀澹台桢,成功了是天大的喜事,失败了死不足惜。
反正,只是零落成泥的女子而已。
事后,再着人散布云家与虞国朝廷合谋的消息。温国国主大怒之下拒绝与虞国朝廷联合绞杀康王,康王便可获得喘息之机,等待百越王的驰援。
“康王也是病急乱投医了,居然想到向百越王求援。金门峡一开,百越大军便可顺流而下。难道他们忘记虞国先皇是如何建造金门峡,将百越族阻隔在遍地瘴林的十万大山里。”
百越族体格健壮,勇猛难敌,但多年与林中兽类为伍,性格较常人暴躁好斗。三十年前,百越族聚集数万族人北上滋扰虞国,所过之处鸡犬不留,残暴异常。虞国先皇大怒,不惜耗费人力物力建造金门峡,金门峡借助天险,牢牢守住了门户,将百越族阻挡在外。至此,虞国南部一片清宁祥和。
如今,镇守金门峡的恰好是薄家人,康王居然要放百越族入内,这无异于引狼入室。
合上笔录,澹台桢冷笑一声:“薄太妃竟能忍辱负重至此,着实佩服。”
司南不解地问:“如何忍辱负重?”
澹台桢递过笔录,司南看完差点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什么,南越王答应的条件之一是要薄太后随侍!乖乖,亏南越王想得出来。”
黎川面无表情道:“百越王还是三十年前的那个百越王,自然还记得虞国先皇的仇。”
“所以要折辱他的妃子。”司南哭笑不得:“薄太妃是先皇早年宠幸的人,三十年前打仗的时候,似乎还带上了薄太妃罢。啧啧,百越王今年约莫五十,薄太妃四十许,莫不成金门峡遇见过,三十年了还念念不忘——”
“薄太妃风韵犹存。”黎川又插一句。
司南凉凉道:“难不成你有兴趣。”
“闭嘴!”黎川的脸顿时比棺材脸还要难看。
眼看两人又要打起来,澹台桢一甩袖袍:“备水,我要入宫面圣。”
走到半路,迎面过来一个工匠,工匠见到司南很高兴,迎上前去:“大人,新的图纸做出来了,给您掌眼。”
黎川瞥了一眼就不感兴趣,什么花啊草啊的,还有秋千和躺椅。司南还未说话,澹台桢脚步一转,接过图纸细细看了一会儿,指着某处地方对工匠道:“秋千太高了,还有一捧雪下的石桌,换成玉桌——”
工匠没想到郡王会亲自过问这些细节,恨不得竖起两只耳朵听:“是是是,小人这就拿过去改。”
黎川问司南:“郡王这是要建新园子?在何处?”
司南给他一个白眼:“什么新园子,是濯缨阁。”
“那不是郡王的寝居。”黎川顿了顿,后知后觉:“浮莲居那位要住进来了,所以要重建?怪不得郡王这些时日住在书房。”
“不是她还有谁呢?傻子!”司南难得听黎川说这么多话,逗他:“你对杀人刑讯比较在行,其他倒是迟钝得可以。”
黎川阴笑一声:“司南,皮痒了?”
“郡王都走远了,别杵在这儿了。我还要看着工匠翻修濯缨阁,劳烦黎副将陪郡王入宫。”
“你等着!”黎川暂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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