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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节(1 / 2)

竟是秦放。

兰絮放在桌边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没想到出嫁路上,居然也会和他撞上。

媒婆虽收了秦家的钱,却是不认得秦放的,只忙说:“回大人,这位是我们新嫁娘,一看就是姑娘家的身姿,与贼人并无旁的干系……”

秦放轻笑,语含轻蔑:“那你恐是没见过易容缩骨之术。”

媒婆:“可是新嫁娘先看到的,得是其丈夫……”

秦放:“我便看了又如何?”

好是狂妄!

这下,媒婆也不好说什么了,再不敢违抗。

秦放款步走到桌前。

夜风微凉,他手上的弯刀尖端,正淅淅沥沥地滴着鲜红的血,仿佛还冒着活人的热气。

那染血的刀,勾起红盖头的一角,倏地挑起。

兰絮眼前一亮。

她阖了下眼睛,方适应了火把的光芒,而眼中,秦放与她四目相对。

他略略挑眉:“好生巧合。”

兰絮看着他离自己的脸,不到半寸的刀剑,呼吸窒了窒:“无巧不成书。”

之后还有更巧合的呢。

秦放缓缓低头,他借着她的红盖头,擦掉了刀上血渍,又觉出几分好笑般,只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该不会是为了避我,才匆匆出嫁的?”

兰絮想起自己刻意曲解他的“取”。

她脸色微红,说:“大人误会了,父母之命,我哪能自己做主。”

秦放静静看了她好一会儿。

他把盖头放下,兰絮只嗅到盖头上,散发的浓郁血腥味。

便听他吊儿郎当地说:“那祝你们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

经过锦衣卫一扰,第二天天还没大亮,送婚的队伍,就急急忙忙出发,唯恐再待一会儿,又被锦衣卫拿去问话。

轿子慢慢往山下走,半山腰上,秦放坐在马上。

他远远看着轿子,出了自己视线。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若飞星短暂地滑过夜空。

须臾,他引马转身,收回目光。

总旗卫纲察觉出秦放情绪不高,便问:“大人是否要打听那姑娘嫁去哪家?”

不曾想,秦放骤地怒了:“闭嘴,她出嫁去哪,与我何干?”

又冷笑:“难不成闯进人家,把她劫走?”

总旗喏喏,不敢再说话。

片刻后,秦放似自言自语:“我秦放还要名声的。”

卫纲:“……”

卫纲换了个口吻:“对了大人,往前走就是青山县,可要回老家看看?”

秦放看着前方隐没在晨雾中的县城,心中也觉出几分想念,便说:“先把王李二人押送到京中。”

这回的事,他办得很漂亮,晋升是迟早的,还有几日可休憩。

到时再回家。

叔叔万福2

说回兰絮出嫁。

那顶破落小花轿,好歹没有再遇磕绊,迎着晨风,一路摇摇摆摆,及至秦家。

大喜的日子,秦家门庭冷清,门口挂着单数一盏红灯笼,木门斑驳,门槛被蚁虫蛀烂,别说宾客的影儿了,连酒水都不见一碗。

媒婆来过秦家,并不稀奇,那小丫鬟小娟却惊讶:“恁地寒酸!”

兰絮暂且看不到,没听到半点鞭炮声,心里也猜到几分。

她盖着盖头,被丫鬟媒婆扶着进门,到这,她都没见她那好丈夫。

拜堂设在正屋,秦母江氏坐在高堂之首,又听得“咯咯”鸡鸣,媒婆竟抱来一只通体雪白,红冠金喙的大公鸡。

兰絮确信了,她是来冲喜的。

与公鸡拜过堂,包括兰絮在内,这屋里有几人,几人就一同入了东侧房。

大白天的,房里烧着婴儿手臂粗的蜡烛,有浓浓的药味,秦秀才就靠在床上,眉眼还算清秀,可惜面容枯槁,间或咳嗽几声。

江氏说:“我的儿,你今日可还好?”

秦秀才:“母亲,我一切都好,让我看看新妇。”

媒婆忙把喜秤塞到秦秀才手里:“请新郎掀盖头,瞧瞧新娘子!”

秦秀才支着手臂,用力去挑。

鎏金的喜秤,就撩起兰絮红盖头一角,倒也挺巧,在兰絮眼中,它正好勾住盖头上那干涸的血迹。

秦秀才费劲半晌,实在没气力支起喜秤,说:“还请母亲帮帮我。”

江氏心酸地别过头擦擦泪珠,再接替儿子,掀开红盖头。

红盖头下,新娘子一张三春芙蓉面,眉儿弯弯,双目柔润,面容白皙无瑕,真真儿没见过生得如此姣好之人,江氏作为妇人,都看呆了。

秦秀才更不用说,兴得病容褪了几分:“果然是极美的……咳咳咳!”

可惜乐极生悲,这几声咳嗽后,他险些晕了过去。

江氏冲上去拍他胸脯:“大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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