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接下来,众人发现,兰絮和傅洵在崇学馆同进同出,兰絮更是搬出舍馆。
大家疑惑,但这是傅探花,他们不好询问,加之傅探花向来关照谢十一,仔细想来,也没什么好好奇的了。
对兰絮来说,发生净室的意外后,她更为谨慎。
虽然她私心底,还想再看看傅洵的笑话的。
可惜没那么简单,那天傅洵虽颇为震撼,他的接受能力却也是一流的,心态与心性,无可挑剔的稳。
隔天,他就能面不改色和兰絮打招呼,只是不再提男风之事。
万幸的是他也忙,不止衙门与学馆,他好像还有别的事务,常宿在衙门。
山中无老虎,兰絮在宅邸的小日子,竟比舍馆还要滋润。
就是时间久了,偷懒难免被抓,比如今晚,戌时刚过她就熄灯睡觉,正好撞见傅洵回来了。
他敲了门,兰絮马上从床上爬起来点灯,开门。
傅洵一手放在身前,他垂着眼睛看她,问:“睡了?”
兰絮:“没有。”
傅洵:“灯灭了。”
兰絮挺起胸脯:“先生,我想体会一下凿壁偷光的感觉。”
傅洵:“……”
等傅洵走了,兰絮跟系统哭泣:“古人不是日落而息吗!”
系统:“那是农商,你是读书人,不事生产,当然可以读晚一点。”
它读了一段时间书有感,学海无涯苦作舟,学子们一个个都在卷,就兰絮成天招猫逗狗,闲来无事就读话本。
也不怪傅洵让她起来,现在才七点多。
没一会儿,兰絮又想到一个偷懒的法子:“他靠我屋中的灯,来判断我有没有睡觉,那以后我睡觉都点灯吧!”
索性油灯钱不是她出。
当然,这个办法没能用多久,因为她睡深了,就起不来,灯亮了一宿。
那天晚饭前,傅洵从衙门回来了。
他换下外袍,闻风端铜盆,他一边净手,一边用手帕擦水,长睫垂着,看不清他的情绪。
兰絮想到她亮了一夜的灯,忐忑着。
傅洵一直不说不问,直到天黑,闻风点了灯,兰絮也要回东厢房了。
便听傅洵说:“厚待你的灯。”
兰絮:“嗯?”
傅洵嗤的冷笑:“夜灯应悔不为人,通宵替你读书,却不能去科考。”
兰絮:“……”
兰絮难得脸上一热。
傅探花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再耍小手段,至少今晚不能。
她一边读着《大学》,一边盘算着新的偷懒方案,没多久,她的腰越来越沉,越来越沉,最后,趴在桌上。
系统:“……”
习惯了。
它替兰絮继续读《大学》,一道低沉的脚步声,落在窗外,此时早已入夏,兰絮开着窗读书的。
月光清透如水,流泄于桌案。
兰絮面颊对着窗户,鸦羽在眼睑下晕开淡淡阴影,她眉宇舒展,面容恬静,肤白胜雪,融融一团,若枝头杏花,活色生香。
傅洵站在窗外。
系统正担心他又要恼火,对兰絮恨铁不成钢。
然而好一会儿,他只是看着,一直看着。
却也没有叫醒她。
男人眼中着实有怒其不争,但微微闪烁着的光华,扑朔不定,是令人捉摸不清的情绪。
而他自己,并没有发现。
……
五月初四,崇学馆把五月的休假,放在了明日的端午。
因为八月要乡试,不少学子还闷在学馆埋头读书,忍着不去广河看赛龙舟。
谢骢却来邀请兰絮。
他一和兰絮直视,便偏了目光,些微紧张:“恐怕到八月,也只有这一日能松快松快,十一,你可要来啊。”
想到休假可能要被傅洵盯着读一日的书,兰絮点头:“三郎相邀,我肯定去。”
谢骢笑了下。
五月五,衙门也休沐。
兰絮醒来时,傅洵在后院练完一套剑法,洗了一身汗,换了一套衣服。
兰絮心底是佩服他的,自打她住进来,傅洵这作息雷打不动,除了文才,他武艺也不差,当真修身养性。
吃过刘婆子做的包点早饭,兰絮这才提:“今日谢骢邀我去广河看赛龙舟。”
傅洵抬了下眉:“就请了你么?”
兰絮:“不止吧。”
怀名是谢家的地盘,谢家子弟一出动,都是成群,好不热闹,谢骢做什么只请她一个?
傅洵站起身,说:“我与你一起去。”
兰絮欲言又止:“江之珩没去。”他就是埋头苦读的学子之一。
傅洵:“我晓得。”
兰絮:“……”
本来就是学子们出来游玩,多了个老师,大家都会不自在,傅洵不是低情商,向来不会做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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